汹涌的泪水伴随着受伤小兽般的呜咽以及地狱深处恶鬼的咆哮:

    “她一定要鸠占鹊巢,我就要让她没命进这东g0ng。”

    “我只有哥哥了,她们要是敢夺走你,我会亲手把她们的脑袋一个一个拧下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一出生就被视为异类,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,几乎就要被饿Si。他们几次三番要杀我,用咒术,用妖兽,若不是狠下心来,焉能有命活到哥哥你把我接回东g0ng?!”

    “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柔弱的小白花,我是会杀人的!”

    “哥哥,你难道真感觉不到我半分的痛苦么?我为你守杀戒多年,从头到脚,我的哪一寸经脉没有因此断裂过!”

    “时常的血脉逆流,如刀片般凌迟,我随时都可能会Si!朝不保夕,朝不保夕,忍着剧痛却还想再抱着你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你问过么?没有!你只是继续扮演你的儒雅君子形象,继续告诉我不要见血,要温和的笑。像我那从未见过一眼的生母一样,温温和和的,一根白绫就了结了自己!没有脏任何一个凶手的手。那样你才满意是不是?!”

    “哥哥,我疼!”她踉跄着向他扑来想索取一个止痛的拥抱,却一个脚步不稳重重跌倒在地,尖锐的喊叫下是压抑在心底多年的绝望,“哥哥!我疼啊!疼!我好疼啊!”

    一字字,一句句,无一不像淬了毒的匕首一下下扎在骊玄的心脏。

    果然,是他错了。

    他自以为的救赎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,从始至终,得到暂时解脱的,只有他那可怜可悲又可恨的自负和所谓良心。

    “哥哥,你果然欺骗了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明明说过不会负我的!”暮雪嘶哑着嗓子,压抑的声音下是完全的、彻底的爆发,“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?大义灭亲么?!”

    “小雪儿,你冷静一下。”骊玄背在身后的手上已经开始凝结结界了——他看得出来,小姑娘已经动了杀心。

    细密的冰锥向他直砸过来,他急忙向后跳,并一手结上结界防御。

    他终究是低估了她,尽管她无论是年纪还是所接受的指导都不可和他相匹及,但在那极JiNg纯的灵力催动下,一个简单低阶的法术就能把他完善的防御轻易突破!

    不愧是传说中最接近神之躯T的资质。